蔡中华
早在两千多年前，就被司马迁等史家称之为“西南夷君长以什数，夜郎最大”的古夜郎国，除了留下广为人知的“夜郎自大”印象之外，而对于“夜郎都邑”在何处的问题却一直如烟似雾。虽然历代不乏文人学士探究考证，但时至今日却依旧不得其解。虽然笔者自知学识浅陋，难登大雅之堂。但出于对探究历史真相、保护人类文明的一份冲动，还是忍不住撰写此文，以求学界方家指正。
一、辩证“夜郎都邑”须把握的指向性问题
（一）夜郎古国的根源性。依据《管子•小匡》记述周襄王二年秋齐桓公“葵丘会盟”，将牂牁、吴、越、巴等国相提并论之事，可知“牂牁国”早在公元前651年之前便已存在，并且其国不小。再据《史记•西南夷列传•南越列传•司马相如列传》可知，此时“牂牁国”已经为“夜郎国”所取代，并且已知“夜郎国”在秦朝以前就已经存在，秦朝灭国后，原先被秦朝改为郡县的夜郎等西南夷关闭连接汉朝的关塞纷纷复国，至汉武帝时已经形成“西南夷夜郎最大”的格局。在汉朝及南越等外界人的眼中，此时的印象是“牂牁即夜郎”、“夜郎即牂牁”的概念。在蜀贾人的眼中，此时的印象是“夜郎者，临牂牁江，牂牁江广百余步”。
从以上史料的折射情况来看，“牂牁”并非因为庄蹻略黔中、伐夜郎“椓船于岸因以为名”，而是早已有有之。“夜郎”更不是神话，而是历史发展优胜劣汰自然法则的更替结果。
（二）“夜郎都邑”存在的真实性。首先，从司马迁《史记•西南夷列传》所述“西南夷君长以什数，夜郎最大”、“西南夷君长以百数，独夜郎、滇受王印”两句前后差异的话，可知“在当时多得难以计数的西南夷大大小小的邦国之中，夜郎实力最强、势力范围最大”、“在数以百计的较大邦国之中，只有夜郎、滇的君长得到汉朝授予王印”，由此可证夜郎有“都邑”存在。其次，从《史记•西南夷列传》所述“夜郎”等区域“耕田，有邑聚”，可证夜郎当时已经有农耕、有城邑，亦可证其有“都邑”存在。再次，从《汉书•司马迁传》记述司马迁早年游历沅湘、过梁楚等地，为官郎中时奉命西征巴蜀以南，略筇、筰、昆明等地（其中，也不排除其到过夜郎），可证司马迁不仅是当代人记当代事之人，而且也是有过亲身经历、了解西南夷具体情况之人，其所记夜郎最为真实。从以上三个方面，可证“夜郎都邑”具有存在的真实性。
（三）“牂牁”、“牂牁江” 与“夜郎都邑”的关联性。首先，“牂牁”、“牂牁江”的关联问题。“牂牁”二字是象形字，对其解释有：吊船桩，国名，水名，郡名，以及“江中之山”、“海内一小山”等。对于“牂”的解释，有“母羊”、“白羊”、“羊头石山”等；对于“牁” 的解释，有 “牁”同“柯”等解释，但如果抛开“柯”的释意，则“牁”便无释义之项、只能用于表述“牂牁”地名。由此，说明“牂牁”的地名来源于“羊”形地貌、与水相关的挺拔孤高石山。狭义的“牂牁江”必然源于“牂牁”特殊象形地貌。“牂牁国”也必然因其核心区或都邑处在“牂牁”特殊象形地貌近邻处而得名。其次，探究“夜郎都邑”须以两个视角辩证看待“牂牁江”。
一是域外视角。从南越人看待从“古牂牁国”（夜郎国前身）地域流到番禺的江，他们不仅可以说成是“牂牁江”，也可以换成是“夜郎江”的称谓。比如：在当今现实中，对于从我国流出境外的雅鲁藏布江、澜沧江、黑龙江、额尔齐斯河等，既可以叫其在中国境内的名字，也可统称从中国流入其他国家的江河为“中国河”、“中国江”。再比如：就乌江而言，对于一般人，可能仅仅知道这条发源于乌蒙山、流经古务州的江其名称为“乌江”，而不会知道这条江不同的地段有不同的叫法，如“黔江”、“德江”、“白岩江”、“大乌江”、“江界河”、“重安江”等，而不会知道“乌江”古名“牂牁江”。
二是从域内视角。只有真正了解“夜郎都邑”所在点、有“牂牁”特殊象形地貌、具备“夜郎者（都邑），临牂牁江，江广百余步”的那条江才叫“牂牁江”。这或许正是蜀贾人回答唐蒙时，在“牂牁江”的广度方面差异极大的原因所在。但是，这样的差异没有让唐蒙细究南越人、蜀贾人各自所言的“牂牁江”是否为同一条江，而误以为是上、下游的关系。同时，也因此误导了不少后来的所谓“大家”及研究者。再次，探究“夜郎都邑”须考证“牂牁江”的通航条件。一是楚将庄蹻受遣略巴、蜀、黔中以西。司马迁所记为循长江而上，常璩所记为溯沅江而上。据此，则庄蹻只有溯沅江、乌江两种可能。常璩所言庄蹻于且兰“椓船于岸植牂牁，因以为名牂牁”，但据明朝相关史志水文记载，在此之前镇远至施秉未开凿河道之前，根本不能行船，其结果只能是常璩乱点鸳鸯谱，搞错了门头。而真实的情况，只能是溯乌江而上才能进入夜郎纵深地带，并且当时乌江通航的终点站在今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的水口渡一带。另外，从中还有两个方面不可忽视的问题：1. 在秦司马错伐楚之前，无黔中郡建置，而是在周赧王三十九年(公元前276年)白起继司马错之后攻楚，复夺巫、黔中，初置黔中郡；2. 从庄蹻伐巴、蜀、黔中以西的记述，说明“黔中”之地并不是一开始就属于楚国，而是有可能在其之前属于夜郎之地，被其攻占后划入楚（唐贞观八年置巫州夜郎县或许正是缘于此历史渊源）。如果按照考古发掘证实黔中郡治所在沅陵，则可证实，在庄蹻西征之前，沅陵以西大片区域极有可能为古夜郎国、巴郡之地。二是唐蒙通巴蜀僰道指牂牁，破南越。唐蒙自出使南越国回朝，奉遣入夜郎见夜郎侯多同，收买夜郎旁邑君长达到置犍为郡的目的后，意图修僰道达牂牁江，以快速进兵南越、挟制夜郎。然而，在唐蒙征得汉武帝同意，兴师动众组织巴蜀大量人马，从夜郎西部的僰地修筑道路通向牂牁江的过程中，却出现了他始料未及的情况：尽管作了很大的人力组织、物资准备，但却折腾了好几年也未能修通。其间，不仅折腾死了许多修路兵士，还引发了民愤。唐蒙还为了快速推进修路工程，不惜拿巴蜀的地方部落首领开刀，杀一儆百。但是，实际情况却事与愿违。不仅导致汉武帝派遣公孙弘前来了解情况，其后又派司马相如前来了解情况，得到的结果都是“唐蒙略通夜郎道”（此处再次证明“夜郎即牂牁、“牂牁即夜郎”），二人都言开南夷不便。另外，从中不难看出二人存在包庇唐蒙（因其误听误信南越人导致欺君过错）的嫌疑。其中，还有一个细节，就是“司马相如责唐蒙”、“喻巴蜀父老——转达皇帝安抚巴蜀民众之意”。说明因为唐蒙的误判，导致出现“修僰道指牂牁江”决策错误。因此原因，而最终使“僰道指牂牁江”治道成为半拉子工程，不了了之。上述因素皆足以说明夜郎核心区域不在通向番禺的那条江边。元鼎六年汉武帝发夜郎兵“浮船牂牁江”破南越，会南越已破，夜郎兵不至，亦印证这一情况（原本唐蒙指望开通僰道直达牂牁江快捷进兵南越，其结果是别人已经收场，而夜郎兵不至）。
二、应循着汉置“牂牁郡”建置去探究“夜郎都邑”
笔者提此观点，主要基于以下史实依据：
（一）在秦汉时期人们普遍存在“夜郎即牂牁、“牂牁即夜郎”的认知。其所指就是，找到“牂牁”标志物就可以找到“夜郎者，临牂牁江”的那条江，找到“牂牁”标志物就可以找到“夜郎都邑”所在地。必然汉置“牂牁郡”也与“牂牁”标志物紧密相关。
（二）两个史料依据证实“牂牁郡”为夜郎核心属国地。其一，依据《史记》记述：唐蒙建元六年（公元前135年）受遣出使夜郎，见夜郎侯，意图通过丰厚财物，宣扬汉朝威德，达到汉朝在夜郎地区设置官吏，借夜郎为跳板制服南越。其中，并未表明夜郎侯赞同与否，而是突出了“夜郎旁小邑皆贪汉缯帛，以为汉道险，终不能有也，乃且听蒙约。还报，乃以为犍为郡。”表明“夜郎都邑”不在犍为郡之内。其二，据《史记》记述“发夜郎兵破南越”之事：元鼎五年（公元前112年）汉朝以四路发兵南越，元鼎六年（公元前111年）冬，会南越已破，而“浮船牂牁江会番禺”的夜郎兵不至。弛义侯所率汉军八校尉在出兵南越前，以“且兰君长率众反叛”为由，灭掉且兰。值南越被灭，八校尉回兵途中又顺势灭掉头兰，拔除夜郎与滇之间的屏障，于是平定南夷为“牂牁郡”。并强调“夜郎侯始倚南越，南越已灭，会还诛反者，夜郎遂入朝。上以为夜郎王。”对比前后记述，不难看出，夜郎侯在唐蒙出使夜郎、设置犍为郡之时并未妥协，而是在汉朝发兵相继灭掉且兰、南越、头兰之后，迫于形势才入朝臣服，使其核心属国之地及原且兰、头兰等旁邑之地被设为“牂牁郡”。据此可证，“夜郎都邑”既不在犍为郡，也不在故且兰、故头兰范围，更不在与滇相接的区域。要探究“夜郎都邑”只能在汉“牂牁郡”范围且兰、头兰以外之地去找。据此，则探究“夜郎都邑”的空间范围，基本可以概定在犍为郡以南，“牂牁郡”内故头兰以东、故且兰以北，黔中郡以西地域。在概定的这一范围，能够找寻到与“西南夷夜郎最大”、“夜郎者，临牂牁江，足以行船”相称的大型古城池、古墓葬遗迹，便基本可以断定其地为“夜郎都邑”所在地。
三、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古代建置传递“夜郎都邑”存续信息
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是贵州省内少有反复设置“夜郎”、“牂牁”郡县建的地区。在其历史上，跟“夜郎”、“牂牁”相关的建置有以下历史脉络：
（一）秦置夜郎县。据多方史料考证，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是贵州范围秦代唯一设置夜郎县之地。依据楚将庄蹻伐巴、蜀、黔中以西入滇为王的史实，秦攻占夜郎之地设夜郎县的史实，以及《中华古国古都》一书第605页描述：“秦统一中国后，秦军自巴蜀南下占领夜郎原控制的大部分地区，置郡县。夜郎国仅保有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一地。秦末，秦势力退出，夜郎及各土着君长纷纷拥境自立，恢复固有国家及君长称号”，《弘治贵州图经新志》、《大清一统志》、《贵阳府志》、等关于“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夜郎城”的描述，说明秦夜郎县就是战国时代夜郎古国的核心区域，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“夜郎城”就是战国时的夜郎都邑、秦朝时的夜郎县邑。
（二）汉为夜郎国、牂牁郡地。多部史志皆记述“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府，汉为夜郎国、牂牁郡地”。另有史志记述“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府，为汉夜郎县地”。说明历史上的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府所在地，为古夜郎国核心属国的一部份。“夜郎都邑”具有存在于今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的极大可能性。按照“秦亡汉兴、夜郎复国”的逻辑，既然秦夜郎县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，那么汉夜郎国的都邑就必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。
（三）晋置牂牁郡、夜郎郡。多部史志皆记述：晋置牂牁郡治于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万寿山下，晋永嘉二年（公元308年）分牂牁置夜郎郡。说明晋代统治者不仅沿袭了汉代“牂牁郡”的建置，而且进一步认定今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是“牂牁郡”核心中的核心。据此，只有“夜郎古都邑”在此，才会有此可能性——晋朝是汉朝的取代者，在制度、地方建置上均延续汉朝。晋朝置“牂牁郡”的治所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，必然缘于汉朝时“牂牁郡”的治所也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。晋朝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置“牂牁郡”的治所，与汉代“牂牁郡”治所的一脉相承。汉夜郎国最后灭国于“牂牁郡”，说明汉夜郎国的都邑就在“牂牁郡”内。既然 “牂牁郡”治所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，则“夜郎国都邑”必相去不远。
（四）南北朝置牂牁郡、夜郎郡。
《贵州通志•前事志》等记述：“宋牂牁郡仍治万寿，新置新宁县”、“宋牂牁郡治万寿，齐仍之，改郡名曰南牂牁。”说明，南北朝宋、齐时代，仍然沿袭了“牂牁郡”的建置，统治者仍然认同今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是“牂牁郡”核心中的核心，仍然认同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是汉、晋“牂牁郡”的治所之地。
在南北朝以后，又相继于唐朝武德四年（公元621年）、宋太平兴国三年（公元978年）于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两次复置夜郎县，直到元朝最后废除夜郎县。据此，只有“夜郎古都邑”在此，才会出现在多个朝代更替中，反复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设置“牂牁郡”、“夜郎郡”、“夜郎县”建置。
四、从地理战略因素探究“夜郎都邑”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构成条件
（一）古代水运通航条件。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处乌江、沅江两大水系分水岭地带。流经其境的乌江，从古至今皆为贵州最大的水运通道。今本庄水口渡，是明代以前的最后码头。在以水运交通为主的时代，向北可通过乌江快捷进入长江，进巴蜀、达汉中、入长安等地；向南可通过龙底江及较短陆路，进入沅江水系镇远舞阳河、进入岑巩龙鳌河，入洞庭湖、入长江。为这片区域古代商贸、人文交流提供了便捷条件。据此，或许正是唐蒙发犍为夜郎兵修僰道难达牂牁的真正原因。同时也从侧面印证犍为郡与牂牁郡相距甚远。
（二）古代军事地理条件。从目前在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县境发现疑似“夜郎古都邑”大型古城池遗迹的白龙山所处位置来看，白龙山位于乌江明代以前的通航终点，三面环江、地势险要，进可攻、退可守。向北，可扼守乌江下游；向南，可凭借碗架岩、小江天险；向西，可凭借乌江天险；向东，可扼守土石夯筑城墙工事、本庄吊井岗、聚凤走马坪等要塞（另，在白龙山周边，多带“瓮”字的地名，如：瓮溪、瓮堡、瓮仰、瓮县等，说明，这些区域极有可能因为“夜郎城外修建瓮城”而得名）。遇险，则可通过碗架岩天险栈道，退守岩郎、城门等地。
（三）古代生存物资条件。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地域，气候温和，雨量充沛，具有生物多样性。在食物保障方面，适宜于稻、黍、麦、瓜、薯等多种农作物种植，猎、渔、牧、耕相结合的多种生活方式。在矿产资源方面，有可供制作兵器、农耕器具的铜矿、铁矿等，有可供制作陶器等生活用具的黏土，有可供生存的盐井，有可供制作货币的金矿等。在商贸方面，据古代史志记述，有犀角、葛布、茶叶、药材等。另，在环白龙山一带，相邻周边多平旷山间坝子，如：本庄戴家坝至河坝场一带，思南瓮溪至塘头一带，余庆白泥镇一带，凤冈县城一带。
（四）古代民族构成状况。据史志记述，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古代主要有佯僙、仡佬、牂牁蛮、冉家蛮、硐、苗、仲等民族。其地之人，大多不事文墨、刻木为记，生性彪悍。对于当地旧时习俗，从明代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知府石恂的《墓志》所述：“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，古牂牁地，罗夷杂沓，深箐口，不睹光日。苗人时笮马、弦药矢，以剽行者。迩之，则遑遑跳匿深险，溪毒淫而山峭攒，怅然莫得谁何”，以及《弘治贵州图经新志》所载的一首风土诗 “郡外高山易落辉，郡前茅屋总柴扉。雷鸣土鼓驱巫罢，风送芦笙摘稻归”亦可见一斑。
综上所述，秦夜郎县、汉夜郎国牂牁郡（夜郎县）、晋牂牁郡（夜郎郡）、南北朝牂牁郡（夜郎郡）、唐武德四年所置夜郎县所在地——今天的365 双式投注_365老玩家入口_Bet体育365提款不到账，才是“夜郎古国都邑”所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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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代文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