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彩贵州网讯(龚玥)我驻村的地方是一个50多户的典型山区小寨,错落有致,阡陌纵横,中间3米宽的主干道像条“三八线”,把整个寨子分成了八队和九队,由我和小张两个驻村干部全权负责。
一年多来,我在脱贫战场上一心为民、努力奋斗,收获了百姓的信任,也赢得了群众的赞誉,成为许多群众口中的“柔情女将”。
和杂草丛杠上了
“卫生是小事,健康是大事,尤其是高温天气,细菌滋生繁殖快。明天早上一户一人参加,寨子里的杂草丛、杂物堆必须清理掉.....”这是我驻村一周来开的第二个环境整治动员会,看到院坝里听会的中年人仍旧自顾拍打身上的蚊虫、老年人地头抽着旱烟,为数不多的几个妇女也打着哈欠,我心理满满的斗志又消了下去。第一次的群众会后,我挨家挨户去叫人打扫卫生,不是出门了就是家里有事走不开,就连两个组长也早早地就出门赶集了,剩下我和小张就只能在大晒坝里把垃圾随便清理了一下。
“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搞干净,再也不能等了!”第二天一大早,我和小张以借用工具为名,把两个组长请到了晒坝旁的一片杂草丛旁。“这人要是号召不来,就我们带头干吧!”我脱掉外套就把组长手里的镰刀抢了过来,上前几步就开始除草,小张见状也跟着动起手来。“你再去挨家挨户叫人,我来帮忙嘛”看着我这个女生都动手了,八队的组长使了个眼神,让九队的老组长去叫人帮忙。
“估计和杂草丛杠上了!”“都习惯了,清不清理也没啥大差别吧”“环境整治看样子是来真的,你说他们也不怕晒”“我家院坝外也还有一堆呢”.....也顾不上烈日的炙烤和毛草的刺痛,杂草丛清理了一半,我们转身一看,后边十多个群众正立着扫帚一边看着我们一边闲谈。
“让干部些来给自家清垃圾,你们也看得下去!”老复员军人杨昌书驼着背走到了晒坝旁,涨红的脸上看出他有些愤怒。看着杂草丛被清理差不多了,两个组长赶紧招呼几个中年人帮忙把垃圾堆在一起,一把火烧了。晒坝瞬间敞亮了许多,显得更加精神。
“这卫生还是经常打扫好些,你们坐”,从那以后,我们走访入户时,还没提到卫生,主人家就拿起扫帚边扫边聊。寨里院子最杂乱的杨胜强户也将老式的木桶粪坑从杂草丛里清理掉,借着“三改一维一化”的政策,把院坝全硬化上了,寨子里的杂草丛和垃圾堆渐渐的都消失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我的雷厉风行,正是乡亲们称我为“女将”的主要原因。
不信喝不上自来水
暴雨两天后,又是闷热的天气,支部书记甘霖催促着上车去看水源点,顾不上涂防晒霜的我,换上了长袖就跟着赶,这是我们第三次去疏通供水管道了。
“龚主任,怎么又不来水了啊?回来想洗个澡都不行,麻烦你们去看看”听到电话里老杨的声音,第一书记陈冰半开玩笑的说“还在路上呢,急着用水就自己来搞嘛!”,那头听到话音就挂断了电话。
因为就近没有水源点,水务局从村里最偏远的组把丰富的水源引到我所驻村的寨子上,建了储水池,供应周边四个组的人饮。因为管道线长,水源点是山水汇集处,每次暴雨后,供水管就会堵塞。然而项目刚完成验收交付,周边的四个组都没有人愿意干饮水管理员。两个多月来,为了顺利供水,我已经丢掉了小女人的胆怯,与村干部和驻村干部一道跋山涉水一个多小时,穿丛林、过险峰到水源点查看情况。有一次还在途中遇到了毒蛇,幸好甘书记反应快才化险为夷。
经过我们连续两天的排空气、清泥沙,把水源点的沉沙池也一并清干净了,供水恢复正常,然而饮水的长期管理仍旧是个难题。“长久之计还是要形成制度,专人管理,不能每次都是我们去啊”,我和小张找来了另外两个组的帮扶干部,约了三个组长商量管水的事。“水是不能少的,天天都要用,可我们几个年纪大了也指望不上了”,八队组长说他们年纪大了,腿脚不便,管水还是找会骑车的中年人去。经过仔细的分析,大家一致推荐周永章和杨秀章作为管理员。然而我们去动员周永章时,他确觉得难收水费怕得罪人,不愿意当管理员,他说“需要的时候做点奉献可以,明确我干那不行”。
连续两天的走访,征求意见,终于动员了杨秀章和杨秀东两人作为管理员。“每月基础管理费10元,每吨2元,年底主动交费,不交的就列入村级黑名单.....”群众会上村委会陈主任宣布饮水管理制度,大家听得格外认真。“我还以为找不到人了呢!看来还是有人嘛”散会后村主任调侃道。“不能光靠干部啊,这么一大寨子人,我还不信吃不上水了!”老党员杨秀军拍了拍两个管水员的肩,语重心长的回复道。那次群众会后,再也没有群众找我们驻村工作队疏通管道。
我要把欢乐送给乡亲们
“老同学,你那边需要点啥,我以前的老板说看了你的倡议书想为脱贫攻坚做点贡献”,发出“我为脱贫攻坚献爱心”倡议书的第三天,我接到了远在北京的同学的喜报。
刚驻村的时候,我就寻思着至少要实现村民们一个愿望,通过走访和平时的沟通交流,大家都希望能够在空旷的晒坝里设置一套健身器材,年底能够开一场联欢晚会。可想到两个组前几年因为家族纠纷而闹不和,搞活动又缺乏资金等问题,我和小张找来了村里放假回家的大学生和寨里几个热心的青年,帮忙策划和出主意。
“只要大家都来演,就一定热闹”。说干就干,我们带着几个大学生召集寨里的妇女们,组织大合唱,以前有隔阂的妯娌也丢掉了前嫌;找到了村里的年轻姑娘组织小朋友们跳舞唱歌,给初中及以上的学生分派朗诵任务,小一辈的孩子们再不用担心家长间的旧矛盾而不敢一起玩;还把寨里的“唢呐队”组织起来准备集体演奏.....春节前的半个月,寨子上又回到了前些年热闹祥和的氛围。
要筹措活动经费,找到第一笔资金是关键,于是我便写了倡议书,得到了同学的帮助。来自北京的爱心人士答应捐赠1000元作为晚会的启动资金,并且承诺年后捐赠一套室外健身器材。有了来自北京的帮助,我的信心更足了。“北京的朋友都资助我们搞活动,我们自己也要出一份”,群众会上,各家各户纷纷筹资,驻村工作队的同志也自愿募捐,出门在外工作的听说了,也发来了红包,大家50元-1000元不等的筹集,不到三天,我们一共筹集了8500元活动资金。
除夕前一天,一大早八队、九队的老老少少就聚集在晒坝里,忙着准备一天的连心宴和晚上的联欢会。傍晚时分,全体攻坚队得到了盛情邀请吃晚餐并出席晚会,随着绚丽的烟花和热闹的唢呐音起,永宁山第一届联欢晚会沸腾起来了,晚会最后还手拉手围着熊熊的篝火跳起了兔子舞。看到每个人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,我在心中默默地想:时刻把老百姓装在心里,这也许是乡亲们认为我柔情的主要依据。
也是在那天的晚会上,我、小张和驻村工作队都分别收到了年终最好的惊喜、也是最高的嘉奖——赞誉的锦旗。
编辑:杨叶